【𝓢𝓪𝓻𝓪𝔀𝓪𝓽𝓲𝓷𝓮】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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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w+ 三个视角 先虐后甜
平行世界 时空穿越 HE
• 视频立意授权见微博
•bgm: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八三夭
•有些喜歡能夠穿越時間 依然來到你面前
•给𝓢𝓪𝓻𝓪𝔀𝓪𝓽𝓲𝓷𝓮 | 𝓫𝓻𝓲𝓰𝓱𝓽𝔀𝓲𝓷的第一个认真的故事
•希望喜欢
01
这家酒吧很特别。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进酒吧,但我也知道,这不应该是如此安静的地方。
太安静了,周遭密闭的空间里除了木吉他的声音之外便只剩下暗蓝色的灯光流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这里没有供人肆意放纵的舞池和包间,只有狭长吧台和三两卡座,照理说气氛会有些凝固,可当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他聚焦。那些目光是带着情绪的。
考究的,好奇的,多种多样,但无一不是炽热的——像是要把空气点着。
男人抬眸的时候,压抑的喟叹从人们的喉咙里发出来,多半是少女的声音,她们激动着去掏手机,有的躲藏有的坦然,目的倒是一致——不过是想留存下这令人惊艳的相貌罢了。
人很容易受氛围感染,我发誓我不是那种花痴少女,但我还是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从取景框里细细看晦暗灯光下男人深俊至极的眉眼。
他蹙着眉头,沉默地靠在墙边点起一支烟。
纯粹的亚洲血统很难拥有他那样立体的五官,烟雾和黑暗也吞噬不了锋芒毕露的帅气,他徐徐吐出一口烟,眼神堪堪掠过狂热人群时有些不耐烦,看起来阴郁又危险。
直到我和镜头里的他对上视线。
心脏在那瞬间跳漏了一拍,我迅速把手机反扣在吧台上,转回了视线,只盯着桌上那杯充盈着冰块的蓝色饮料不敢动弹。
可是他向我走来了,我知道。
因为我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哪怕是为了他每日来光顾的常客,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会与别人互动吧。
我的目光移到深色大理石的台面上去,看到灯的反光,以及他站在我身旁的倒影,我不得不跳下高脚凳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我喊他,Sarawat哥哥。
“嗯。”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伸手拖来一个烟灰缸,摁灭了手中的烟头,“你还在读初中吧,怎么来这里?”
我叹了口气,我说我都快要高考啦,顺便拉了拉外套,让他看我穿在里头的校服。
他的额发长了,遮了单边的眼睛,本来空洞到像厌倦这世上一切东西的那只眼睛,却在看见我校服的那一瞬间亮了起来。
那种光彩在昏暗灯光下甚至有些瘆人。
他本就生得好皮囊,哪怕是如此颓废的现在——用我哥的话来说就是像行尸走肉一般活了五年。
但他一旦有了些活人的灵气,便好看得令人心惊。
我一下子精神紧绷起来,因为我知道他认识我的校服。
——我和他的爱人是一所高中的学生。
“你都长这么大了。”他把目光从我的校徽上移开,伸手招呼了一下服务生,嘱咐她给我上些甜点,“是dim哥让你来找我的吗?”
我连忙把掌心里攥了好久的小东西递给他,我说是,我哥从国外寄来个东西让我转交,说是最近偶然从电脑里找到的。
“这里面是什么?”他接过我手里小小的U盘掂量两下,那可真是古老至极的东西。
“我哥说是一个视频和一个音频,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抬手蹭了蹭鼻尖,努力让我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一些,“我哥说应该是属于你的。”
“麻烦你跑一趟了。”
我没法儿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情绪来,他只需要一低头,额发就把眼眸挡住。
“女孩子少来这种地方,虽然是我的店,但也会不安全。”他的手指修长又漂亮,一下下地敲着台面,令我想起视频里那只手拨动琴弦的样子,“吃完这些甜点就回去吧。”
我抱着书包点点头。
“还有。”他把U盘塞进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口袋里,正欲转身离开,却又顿住,留了一句话给我。
“听说你的高中考学很严格,加油。”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点难过,于是赶紧低头叉蛋糕来掩饰情绪。
那蛋糕挺甜的,可我越吃越觉得苦,苦得我眼眶发热。
在周遭的艳羡眼神里,我迅速抹了把湿漉漉的眼睛——她们应该会觉得我是被大帅哥回应了才喜极而泣吧。
才不是呢。
我背着书包从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堆中穿过的时候,我想我也能明白,为什么sarawat不屑看她们一眼。
因为他的爱人比她们都要好看得多。
02
我在心里跟sarawat哥哥道歉,因为我没忍住偷偷点开了那个U盘里的视频。
我看见暖色灯光的房间,坐在床上垂眸弹着吉他的sarawat,身边趴在床上安静看他弹吉他的那个人,我想就是他们所说的,sarawat的爱人。
哥哥大学的时候是音乐社的社长,sarawat和他的爱人tine都是他的社员,学弟,也是朋友。
我所知道的关于sarawat的故事都是哥哥他们告诉我的,哥哥和sarawat熟悉,而他的男朋友green则和tine更熟悉。
我green哥哥那里见过tine的照片,我敢说我从来没在学校里见过那么干净又好看的男生。
他们说sarawat是高中时就对tine一见钟情,我想,这一点儿也不奇怪。
那个视频里是我第一次见到关tine的影像,也是时隔几年再次看到那样灵动温柔的sarawat。
我听得出那首曲子是scrubb的《靠近》。
那样平凡的一首歌,可tine的目光却那么崇拜又天真,那样欢快的一首歌,可我听了却那么难过又心酸。
我并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生,可这样遗憾的事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共感的情绪总会无限加成。
五年前的今天,tine在空难中去世了。
从那之后关于他的一切好像都成了sarawat面前的禁忌,甚至曾经的sarawat本人,也成为了他自己的禁忌。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主动和哥哥联系,听说他也不再弹吉他,听说他休学了一年之后还是辍学了,开了个酒吧浑浑噩噩度日。
green哥哥比我要多愁善感,每次我去他们家听到他提到sarawat和tine,他都会掉眼泪,他总是一遍遍地说怎么会这样呢,那个傻子,那两个傻子。
green哥哥有一张和他们两人的合照,他紧紧地搂着tine,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被定格在十八岁那一年,冲镜头腼腆又别扭地笑着,一旁是双手插兜一脸不爽的sarawat。
“我都有和tine的合照,可那个傻子却没有,他该怎么办啊dim,他会放下吗?”
“会的吧,总会放下的。”我看见哥哥摸摸他的头安慰,我知道哥哥在说谎,因为他也红了眼眶。
“jeed,你知道吗,其实最遗憾的不是相爱的人生离死别。”
哥哥也会难过,sarawat是那样优越的音乐天才,如今因为tine的离世,他几乎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废人。不过哥哥不会跟green说,只是偶尔和我说说心里话。
他说最遗憾的是sarawat还没来得及告诉tine他一直喜欢他。
“很久了,那小子高中的时候见过tine一面,就喜欢上了,在心里记了好多年,”
“那tine喜欢sarawat吗?”
“喜欢啊。”不知道green哥哥怎么又发现我和哥在阳台说悄悄话,“他怎么会不喜欢sarawat呢,他那么喜欢他,可是也没告诉过sarawat,就他妈这么……”
我看见green的眼泪,他哭着说能不能让他们重新来过啊,太残忍了,对他和他来说都太残忍了。
“我都这么想他,sarawat会有多想他啊。”
“哪怕让他再见tine一面,让他们俩把没来得及说的真心话说一说也好啊。”
我走在深夜的街头,想起green哥的话,想起酒吧里那个男人,想起视频里十八岁的sarawat和十七岁的tine,想起二十四岁的sarawat看见我校服时如尘埃中擦出一簇火星的眼睛。
那大概也是sarawat第一次看到穿着这身校服tine时的眼神吧。
高楼负载万家灯火,它们落在我肩头,川流不息的车辆拉成孤寂光河,我抬头去看水泥森林之间的一线天空,竟然看到零星银白火光划破黑夜,它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光尾。
——我居然在这个热季看见了罕见的流星雨。
路过的人都掏出手机开始拍摄,一时十字路口都拥堵起来,而我只是沉默地站在晚风里看着流星的轨迹,双手合十许下了一个心愿。
我相信哥哥他们,以及所有知道sarawat和tine的故事的朋友,都会和我许下同样的心愿吧。
我知道很荒唐,但是。
——“麻烦让他们重新来过吧。”
拜托了。
03
我没有一张和他的合照。
床头柜上放的那个相框,还是当年从他纪念册里抢来的——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说这是你让我帮忙的代价。
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是有点儿怕我的。
每次我拉着个脸地同他说话,那个总是张牙舞爪的小孩儿就会不知所措起来。
那时他也是不愿意给我的,跟我抢夺半天,说他就那一张高中的单人毕业照不可以给我。但他抢不过我,也不敢真的跟我闹起来,眼见着照片被我收进口袋里只能委屈地眨眨眼睛不说话。
我现在还记得他那无奈的样子,垂着眼帘说了句,反正你就会欺负我。
他皮肤那么白,情绪强烈的时候鼻尖眼眶都会泛红。
我看他那副样子是心软了的,我想过和他说实话,想说我不是欺负你,我只是想要一张你的照片而已。
“我就让你扮演一下我的男朋友,你这么认真干嘛?”
“老是找我的茬……”
“我看你就是和我有仇趁机报复我。”
可他真的是个很会惹人生气的小傻瓜。
跟我在音乐教室里拉扯一番之后看到路过的pear,又忘了我带给他的烦恼,换了个笑脸就要走过去搭讪。
我该怎么说出口呢。
我看着他走向pear的背影,甚至气得想把他那张照片撕了。
但我舍不得,我最终撕了为他写了一整夜的和弦,那是我人生里的第一首情歌。
五年过去了,今年我依旧捧着蛋糕放在他那张照片面前,感谢我当年没舍得撕掉它。
如今它成了我唯一的念想。
房间里没开灯,我躺在床垫上看着蜡烛明灭的火光发愣,那暖色的火焰打亮了少年拘谨的笑容,那一年他应该是十六岁。
十六岁的tine穿着高中的校服,高挑清瘦的少年板正地站在那里,清秀温柔的脸庞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没有出入。
白衬衫,蓝短裤,背后是一大片绿茵场。
他对镜头比着傻乎乎的V字。
他在拥挤人潮中为我挥舞手臂。
——我只看过十六岁的tine一眼。
人群中看向我的他,笑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的他。
乐队的鼓手节奏感有点儿问题,下台的时候主唱同鼓手说他都快把我这个吉他手带跑了。
可我心里很清楚,带跑我的并不是错误的鼓点,而是在我的青春里不经意瞥见他的那一眼。
——我看过十六岁的tine足足五年。
妈妈给我打电话祝我二十四岁生日快乐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恍惚,毕竟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的生日能提示我时间的流逝,别的节点我记不得,也懒得去记了。
我每年都给他的蛋糕插上十八岁的蜡烛。
他本就比我小一些,总是借机打趣我是老男人,当时全然是同级生之间的玩笑话,而如今他永远留在十八岁那一年,我却已经二十四岁了。
我真的快要成为一个老男人了。
屋里空调温度开得太低,我抬手摸摸冰凉的鼻尖,不经意擦到自己的胡茬,细细密密地扎着手指头。那里有长年累月练吉他磨的茧,被新长出来的胡茬戳刺,不痛不痒,只是一种钝钝的触感,很像现在我想起他的时候的感觉。
dim哥上次给我打电话说他和green在国外度假,问我需不需要带点什么。我觉得这种有目的性的寒暄没必要,于是只简单说了不用。他没了话头,开始切入正题,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sarawat。
要怎么样你才能走出来呢,你知道吗,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沉默了很久,只能说出一句抱歉。
抱歉,让大家担心我。
抱歉,我可能走不出来了。
不过后半截话我没法儿说出口,我想起妈妈的眼泪,朋友们的叹息,尘封在角落的吉他,从前的自己。
想起十九岁那年和tine并肩坐在球场的长椅上,他对我说希望你能多和别人交往交往。
当时我反驳了,我说我和你交往就够了。
他果然又开始结巴,结巴半天给了我一拳头,他说你又来了,你戏怎么这么多呢?
我只是抬眼看他不讲话,直到听见他小声的那一句——我不希望你总是孤单一个人啊。
我最终对dim哥说了句别担心我,我说我已经不想tine了,真的。
那头的人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穿我的谎话。
我真的不想tine了。
前几年,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时间能带走一切”。
当时觉得都他妈是屁话,无论过去了多少年,哪怕那个傻子的照片都褪色掉皮风化,只要我想起胸口上纹的那四个字母,关于他的所有回忆都会在那一瞬间涌入我的脑海。
这世界上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呢,安慰不过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在我对他这么多年的执念面前,时间算个什么东西。
可五年过后,我不得不承认这话有一定的道理。
痛苦会让人流血受伤,结痂的伤口再被反复划开破坏,那一块本连着心口再脆弱不过的软肉,最后也会生出茧来的。
时间带走了我的彻夜难眠,我的嗔痴怒怨,我可以平静的告诉别人我的爱人已经离世,可以去他的墓前送上一捧玫瑰,而不是在他的葬礼上发疯,谁跟我提到他已不在了我就跟谁拼命。
——所以说我不想他了,只是意难平而已。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tine,我是多么有心机的坏人,一步一步打着小算盘只为接近他。
因为我喜欢他,真的好喜欢,想跟他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我不想他了,只是恨自己而已。
我恨我那么小心眼,因为他和女生交往密切些就吵架翻脸,在他生日那天没陪他一起出国旅行。
恨我没阻止他一个人离开。
哪怕是牵着他的手一起坐上那班飞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把他护在怀里,我想我也不会这么恨我自己。
——我不想他了,只是心疼他而已。
他那么怕疼又胆小,飞机坠毁的时候他一个人,会有多害怕,会有多难受啊。
那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也是他这一生的最后一天。
04
飞机坠落在大洋,连残骸都捞不到,更不要说关于他的任何东西。
在几万英尺的高空里,在他一生的最后一刻,他有想过我吗,他有什么还没告诉我吗?
我永远也不得而知。
可我却又早就明白,那些他不曾开口对我说过的话。
那他会明白我吗?
不过没关系,我不想他了。
再过五年,再过十年,再过五十年,还剩下什么呢。
只剩下我永远十八岁的爱人,和孑然一身的自己。
我漫无目的地翻手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不太会用社交软件,当年偷偷关注了他关注的所有用户,每日只当任务一样随便刷刷消息。
暗夜里,蜡烛的暖光和手机的冷光交映,指尖蹭着屏幕划走一段又一段文字,只有一条消息让我停留了片刻,说是今晚曼谷中心地区能看见百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
在我的爱人生日这一天有流星雨,还挺浪漫的。
我勾起嘴角,但并没有出门看流星雨的心思。
有这时间不如看看dim哥到底给我寄了什么东西。
一个视频,一个音频。
看到文件名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但我依旧点开了那个视频。
视频读取有点慢,等得我手心沁出些汗来。
——感觉我得找点儿事情做。
这时我才发觉蜡烛都快烧掉一半了,蜡油快要滴到蛋糕上。
我抬手拍了拍tine的相框,这个麻烦鬼,今年的蜡烛还是得我来替他吹。
低下头要闭眼的时候,眼角余光捕捉到什么很亮的东西,非常亮,一闪而过,在漆黑的房间里尤其扎眼,我简直怀疑有个手电筒飞过去了。
吹灭蜡烛的那一刻,我转头去看落地窗外的夜空,数不清的银白色星火正接连划破黑幕天穹。
盛大的流星雨映得长夜如同白昼。
我感觉自己魔怔了,不然怎么会盯着那流星的轨迹移不开眼。
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先是轻微的钝痛,然后痛感就像开闸放水般向我涌来,它存在于蜡烛熄灭的黑烟里,存在于星火划破天空的流光中,存在于手腕数条伤疤,存在于胸口那一块纹身的印记,那里刻着tine的名字。
蜡烛熄灭了,视频却播放起来。
视频里的暖光和歌声一时填塞了我周遭的空间。
“ใกล้เกินกว่าที่จะพูดคำใดๆออกไป。”
“มันใกล้เกินกว่าจะมองเห็นใคร。”
黑暗的房间里,回忆的潮水快要把我吞没。
——这不是一个比喻句。
伴随着歌声,我真实的感受到窒息的溺毙感。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起来,屏幕里弹着吉他的人和认真看他弹吉他的人,窗外还未停下的流星雨,强烈和温柔的光碰撞在一起又晕染开来,我的眼睛开始失焦,大片的光斑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变成接连不断的气泡。
我伸手去摸索手机,凭印象打开了锁屏,勉强判断出界面还停留在那个社交软件上,可是我与周遭的一切之间都像隔着涌动的海水,我根本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只能徒劳无功地划着屏幕。
直到我划到一个消息,我终于停了下来。
那个消息的内容,清晰可见。
那是一个短视频,我和tine的视频,应该是大学的时候女同学偷拍的视角。
我和他都穿着白衬衫,靠在一起,我在教他弹吉他。
可怎么会刷到这张照片,我根本就没有关注任何大学时的女同学。
而且谁会突然发五六年前的东西?
我看不清发布的用户名,只看到那张照片和它右下角的发布时间。
{1 min ago •2020.3.9.23:00}
怎么会这样?
2020年?
那不是六年前吗?怎么会是一分钟之前?
六年前是一分钟之前,那么现在是2020年3月9号?
那条消息是我的世界里唯一清晰的东西,我本以为我是抓住了稻草的溺水者,我没想到这种奇幻的时空置换感会把我拉进更深的漩涡。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幻觉看到现在是2020年。
我终于疯了吗,可我明明已经不想他了。
我明明已经……
我看到舞台下傻笑着的tine,看到搂着我的脖子挥着荧光棒的tine,看到拉住我的胳膊麻烦我做他男朋友的tine。
——我明明已经在慢慢忘记他。
——我明明已经不想他了。
“做我男朋友吧。”
2020年的tine十七岁,穿着白衬衫,挎着他的小书包,在我不耐烦的倒数声中鼓起勇气上前拉住我的胳膊。
——我还是忘不掉他。
——我好想他。
是tine吗,是你吗?
你能听到我没来得及告诉你的话吗?
我从来没想欺负你。
我所做的一切,让你讨厌,让你不开心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能不能让我再抱一抱你,这一次我一定会留住你。
想见你。
想见你。
如果说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未了的的心愿,只不过是想再见见你。
周遭的空间都在扭曲变形,像是暗夜里蛰伏的异形,它们飞快的自动组装,以我完全不能理解的方式,只留下黑色的残影。
是2026年,还是2020年?
我十七岁那年对你一见钟情。
十八岁那年与你再次相遇。
十九岁那年失去了你。
能不能有再一次的相遇。
我突然看清了那个视频的配字。
“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如果另一个时空,另一个身体。
能不能换另一种结局。
05
“我合理怀疑sarawat是个疯子。”我咬着吸管对ohm说,“要不,他是个变态?不然为什么对我那么热情?”
ohm挠挠头,他说这不能吧,通过卧底sarawat老婆群可以得出,sarawat是绝对的高岭之花啊。
“而且那高岭是珠穆朗玛峰那种程度的哦。”fong补充说明。
“好可怕的珠玛朗玛峰,他可能在我面前雪崩了。”我吸了一大口饮料,给他们描述sarawat最近的过激演技。
“我天,社团游戏而已,他有必要那么较真吗,那个饼干还有这么长一段,他却直接……”我伸手比划着,比划着比划着我就没声音了。
“嗯?”其他三个人立刻挑起眉毛示意着必须得听听怎么个直接法儿。
“哦咦,滚滚滚。”我一想到那事儿就烦躁,烦得脸热耳朵热的,我只能端起杯子往脸上贴贴试图降温。
“说真的,我也挺意外的,从你跟他说能不能让他做你男朋友,他那个反应就震撼到我了。”phuak一脸难搞,摇了摇头,“按理说,直接把你甩飞才是sarawat的风格吧,他那种人居然会立刻说他愿意?”
其他两人纷纷赞同,同时发表sarawat是不是被我下了蛊的看法。
喂,什么下蛊不下蛊的,我也很迷惑啊。
我现在还记得sarawat耐心地站在那里听我说那句丢人话的神情,那天阳光很好,我的视力也很好,我确定我不会看错——他的眼眶随着我的弱智请求一点点地变红了。
当时可给我吓坏了,我寻思这怎么还被我侮辱到气哭了呢,扮演我的男朋友就这么令人痛苦吗?
没想到下一秒他就把我拉进怀里说他愿意。
不得不说sarawat真的是个戏精,上来就演了一出。从那时我就应该猜到后面他会愈演愈来劲,我没想到大众男神居然那么玩得开,众目睽睽之下玩个游戏也要亲到我,这下我是真的慌了——我不会还没逃出green的手掌心,又被sarawat这个大灰狼叼走了吧?
“好烦啊,好烦,到底为什么啊喂,这还是原来那个sarawat吗?是不是被掉包了啊!”我忍无可忍只能对朋友们吼两声。
这次居然没有一个附和我吐槽sarawat,搞得我怪尴尬的,只能自己给自己暖场:“是吧?你们也觉得他被掉包了吧?他从前在学校里看到我瞟都不瞟一眼哎,还凶巴巴的,像个大灰狼一样,现在我感觉他都快变成摇尾巴小狗了整天围着我打转,我真的好害怕……”
ohm咳嗽了一声示意我别说了,我说你们干嘛啊,到底是我朋友还是他朋友……
fong做了个口型没出声。
我皱着眉头大声解读了一下:“狗……来了?”
“嗯,来了。”低沉又悦耳的声音差点把我头发炸起来,然后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就把我的蓝色夏威夷从桌子上拿走了。
“卧槽你……”
sarawat往我旁边一坐,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就那么随便地往我肩头一搁,他面不改色地接了我的话:“今晚来我宿舍试试?”
我天,我哪敢吱声。
我跟对面三个狗子面面相觑,他们三个脸上也写着跟我一样的四个大字儿“不敢吱声”。
“在讨论我什么?”他像是感觉到我有多热,终于把他那该死的好看脸蛋挪走了,然后一边低声问我,一边掏出纸巾给我擦了擦汗。
他的行为举止不仅笨拙,而且诡异。
我僵硬地在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中拽他胳膊,我说green不在,你不用这么努力。
“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好整以暇地看我一眼,就着我的吸管喝了一口我那苦命的蓝色夏威夷。
卧槽,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当初不是说好为了替我挡green才扮演我男朋友的吗?
该死的sarawat哪里给我吹胡子瞪眼的机会,顶着一张惊天大帅哥的脸,毫无形象的把饮料嘬得十分响亮,自己回了自己一句:“我只和你有关系。”
要我说,sarawat长得帅身材好多才多艺家里有钱,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大好。
怪不得我听dim哥说他没谈过恋爱,从他的魔幻行为中我就能窥见一二——我觉得我作为恋爱达人,是时候好好教教他了。
趁他教我吉他的时候,我耐心地和他灌输了一通如何自然地追求别人,不要搞那些浮夸得跟韩剧似的东西:“我是男的好吧,你也是男的,别太花里胡哨的sarawat,真的好假。”
他本来在低头调弦,听到我的话才抬起头来,他说真的很假吗?
老天爷,他可算听进去我的话了,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教导他,我说你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怀疑你是假的sarawat了。
我和他坐的很近,说话的时候我能直直看进他眼底,他的样貌很奇妙,凌厉的眉深邃的眼偏偏有着黑亮的圆瞳仁,较真的时候瞪着眼睛会显得有点无辜。
我透过他的眼眸,一瞬间居然看到很多交织在一起的情绪,那种眼神根本就不像我印象里的sarawat,看得我心里一惊,赶紧移开了眼睛胡乱往吉他上瞅。
我听到他叹气,说如果我是假的sarawat你会怎么办?
我低头找C和弦的品位,答了一句:“真的和假的能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他伸手把我的无名指放到五弦三品上,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无论哪个sarawat,对tine都是真的。”
我简直被这土味情话整蒙了,我抬眼不知所措地瞧着他,瞧他勾起嘴角笑一笑,然后伸手摸我的脑袋。
……我可能快要死了。
06
在我第无数次在群里发关于sarawat的烦恼时,朋友们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们说,你再秀恩爱就把你踢出群去!
我看着屏幕上三个单身狗声泪俱下的控诉不明所以,我的兄弟们什么时候变得像sarawat老婆群里的妹子一样草木皆兵了?
sarawat老婆群把我踢出去的时候,我甚至没在群里冒一个泡,依旧被这样骂了一通。
“我没有啊喂,我真的很讨厌他啊!”我笃定地打下反驳的话。
“少来!你看看green对你死缠烂打你什么反应,你再看看sarawat这样对你你什么反应!”fong忍无可忍,在群里发出一个视频,“看看,这还不是两情相悦假戏真做吗?”
我愣愣地打开视频,不知道是谁拍的,sarawat教我弹吉他时的画面。
我们俩都穿着白衬衫,靠窗台坐着,我埋头练习和弦,sarawat几乎是把我揽在怀里为我调整手势,午后的阳光把他的发染成浅金色,我一看那视频就能想起他垂眸时一缕额发耷在眉眼上的样子,和我对视的时候会勾起嘴角笑一笑。
——麻烦鬼,不会弹趁早放弃,别浪费我时间。
他那样同我说,挑衅得令人火大,我当然不甘示弱,手却被他控在吉他上,只能凑上去用额头撞他额头,低声骂一句我去你的吧。
这个该死的视频绝对慢放了,把小爷我凶猛地额头撞击剪辑得跟调情似的,还不拍我的表情,只拍sarawat,还在关键时刻放大来拍。
于是我也猝不及防的看到被我撞了一下的sarawat片刻的慌张,然后是无尽的纵容和温柔。
说真的,我觉得那一瞬间,他看起来很想亲我。
……
“恶意剪辑。”我一本正经的在群里回复道,“事实不是这样的,解释也没用,我不解释了,明天继续去找我的漂亮pear妹妹。”
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的我却像刚跑了八百米一样大喘气儿,攥着手机辗转反侧——不是解释也没用,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我怎么知道他那个眼神是想亲我呢?
因为他亲过我。
该死的sarawat过生日那天非要拉我去,我还以为是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呢,很多人的那种,结果他的车直接停在宿舍楼下,简直是连扛带拽的给我扯进他宿舍。
就我和他两个人,围着一个大蛋糕。
“你家人呢?”我透过烛火看他,尴尬地问。
他不理我。
“你其他朋友呢?”
他还是不理我。
“你……”
他拿着手机绕到我这边,掰着我的脸靠近他,咔嚓来了张合影,低头看照片的时候才回我一句:“我只想和你过生日。”
这让我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局促地跟大少爷双手合十道个歉,我说我没准备生日礼物。
他说你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那天他喝了酒,因为我还没满十八岁生日,他不给我喝,只是自顾自的一杯接着一杯来,给我看得目瞪口呆,我从没听说过sarawat会喝酒。
“很惊讶?”他似乎有些醉了,嘴角噙着笑意看我,他说我还会抽烟呢。
“哦。”我抬手蹭蹭鼻尖,尬笑一声,我说那您可真了不起哈。
他也笑,真情实感的那种,单手撑着脑袋细细看着我,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他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哪知道这个醉鬼没头没脑的在哪门子为什么。
“因为你。”
好,看来真的喝醉了。
我叹了口气把他的酒瓶收起来,任命地架起他的胳膊要把他扶上床躺好。
“我几岁了,tine?”我把他放下之后,他却用力揽住了我的腰,把我控在他身上,低声问我问题。
烦死我了,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我心里骂骂咧咧,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才好,我说你今天十九岁生日,快给我松手神经病!
“答错了,罚你亲我一下。”
我像被雷劈中的石头,整个四分五裂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也不在意,只是接着说下去,他说我已经二十四岁了,tine。
“我来自未来。”他抬手轻轻理着我的额发,满嘴中二病晚期跑火车。
我有点不好意思,努力别过头去躲他的手,嘴里也配合他扯皮,我说那你怎么不回去啊?
“回不去了。”
“从我改变这个时空的一些东西开始,我就回不去了。”
“啊?那怎么办?”问完我就觉得我脑子有坑,居然认真地在陪醉鬼进行弱智对话。
“我很开心。”他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太弱智了,我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他一个翻身反压在身下。
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因为他俯下身把脑袋埋在我颈窝不动弹,湿热的鼻息喷薄在脖颈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的身体完全压制着我,我再也不敢去跟醉鬼反着来,只能像安抚小狗一样放软了语气跟他说话。
“那,未来的我,是怎么样的?”虽然是扯皮,但我还是挺想听听他会怎么个扯法儿。
我没想到他闻言便撑起身子看我,看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那种眼神我难以定义,更不敢细看,我不明白他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那种深入骨血的眷恋,看得人心头泛酸。
“编不下去了吧,哈哈。”我一边用轻松的语气岔开话题,一边抬手去遮他的眼睛。
——再看下去我心里会很难受。
“未来的你,和我相爱。”他任我捂着眼睛,我看到他喉结滚动,像是说出这样的话十分艰难,他却还是笑着,他说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
我的手几乎是发抖的,松开的时候看见他那双眼睛,没有尽头的纵容与温柔,月光和灯火都在他眸中,他却只看着我。
我像被蛊惑了,竟问了他一句,真的吗?
他的唇线很漂亮,笑起来更是,他说我发誓,他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只看见他红红的眼眶。
他俯下身吻我,我尝到酒的滋味。
酸的,涩的。
还有眼泪的味道。
咸的,苦的。
07
那天sarawat是搂着我睡着的。
我不是没法儿把他推开,是不想把他吵醒。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眼角的泪痕,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任他把我死死箍在怀里,鼻尖抵着他胸膛,听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嗅着他身上清淡又矜贵的香气,我知道自己栽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也许从他把我搂在怀里红着眼睛说那句“我愿意”时,有些东西就悄悄地改变了。
此后什么green什么pear,都成了缓兵之计,是我装傻的幌子,而他却坦荡得毫无保留。
直觉告诉我这个sarawat不是我从前认识到的那个sarawat了,他说他二十四岁来自未来,太荒唐了,但我确实从细枝末节捕捉到他不与同龄人类似的特点。
虽然他本就是个独居生物,多数举动都与常人不同,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因为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很爱我,而那不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过感情经验的小男孩该有的,关于爱情的眼神。
他真的来自未来吗,未来我真的和他相爱吗?
那他为什么还要放弃未来,选择留在现在的我身边呢?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依旧没有头绪,最后我在他怀里睡着了。
后来我和他都心照不宣的没提他生日那晚的事情,我怀疑他是酒后断片儿,而我是压根不敢说。
我不敢说的事儿多了去了。
比如我喜欢上他了。
这属于自己打自己的脸,我不会说的,我哪怕假装喜欢pear妹妹也不能让sarawat知道我喜欢他。
不过也奇怪,像他那种占有欲极强的人,居然也不因为我跟女生走得近而生气。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又不吃我的醋,搞得我反而要生气了。
于是我更频繁的去找pear玩儿,我倒要看看sarawat什么时候吃醋。
没想到直到我和他摊牌,他都没发作。
“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啊?”我拿球服下摆擦着汗,面不改色地问着,脚趾却已经在抠鞋垫儿。
“跟你说过好多次,我从高中就对你一见钟情。”他拿他的粉丝送来的冰毛巾给我细细擦着脸。
“那我跟pear玩儿你都……”
“嗯?”他挑挑眉,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不会生气。”
“你他妈的……”我在候场区简直要和他大打出手,观众席上紧密关注这边一切动态的sarawat老婆团立刻站起来了,看起来像是要下来加入现场把我扔出去。
他单手截住我的拳头,轻声说回去再闹,这里粉丝太多了,她们……
我本来看那些一大堆龇牙咧嘴的女生有点发怵,一听sarawat这混蛋话又来气了,怎么,仗着粉丝多就不敢打他了?
我另一只手又挥出一拳,我说你有病你,明明知道还玩儿我。
他却迅速把我搂紧怀里,我一下子打偏,反而变成勾住他脖子。
那个混蛋sarawat反问我:“我知道什么?”
观众席已经没人在看比赛了,我和sarawat这一黑一白两件纠缠在一起的球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本就不像他习惯被万众瞩目,这样被许多人看着,还打不过他,被死死搂在怀里,我真的是羞愤得想要在地上打洞逃走。
有股子说不明白的情绪在胸腔里左冲右突,我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能把话说连贯,我几乎是吼着说你知道我喜欢你。
然后声音越来越小。
我说。
你知道你不是原来的sarawat。
你知道我们未来根本就没有在一起。
他的表情随着我的话变得越来越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我。
“然后呢?”
去他妈的然后吧,这个傻子。
我不知道是什么催促我眼眶发热,我在所有人面前勾住他脖子。
我主动吻了sarawat。
后来我才告诉他,他生日那一晚,我躺在他怀里,却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见剧烈摇晃的机舱,混乱的安全播报,以及凌乱弹下来的氧气面罩,我坐在靠近舷窗的位置,天旋地转带来剧烈的失重感,尖叫和哭泣不绝于耳,那种无边无际地孤单和死亡的恐惧快要贯穿我的身体。
在疯狂的颠簸中,我努力的去开我的手机,想要在备忘录上留下什么信息。
手机的桌面是sarawat。
我根本没办法在抓紧手机让它不要颠出去的同时看清键盘并输入信息,在没有信号的几万英尺高空,我用尽全力只能打出一个“爱”字,然后眼睁睁看着和sarawat的对话框离我远去,在手机砸在地上,又随着机身的倾斜滑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安全带把我死死地绑在座位上,我闭上眼睛想起第一次见到sarawat的样子,那是关于那个场景的梦境最后一个画面。
我问sarawat:“这个梦是不是很可怕?”
他没有说话。
我说我还梦见了你。
我伸手摆弄他的额发,做成挡住眼睛的样子,然后皱着眉开始评价:“梦里的你就是这个造型,好丑。”
我说,梦里的你不仅变丑了,还变坏了,又抽烟又喝酒,连吉他都扔了,还不交朋友,整天把自己关在黑咕隆咚的房间里。
“我靠。”我越想越气,伸手捶他,我说怎么回事啊你,我梦里的你怎么会是那样子的呢?
他淡淡地笑着,攥着我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一亲并不说话。
我说你回答我。
二十四岁的sarawat可不可以告诉十八岁的tine,那五年怎么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你怎么会变成那样啊。”我伸手去把他一直扣得严实的袖子推上去,看到他手腕上交错的疤痕,我伸手去扒他的领口,看见他心脏的位置上我名字的纹身,“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变成这样子。”
我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号啕大哭。
那个时空的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熬过了那五年的时间,十八岁的我永远也不得而知。
这个时空的他却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他说都结束了,我们重新来过,这一次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我吹灭十八岁生日蜡烛的时候,他还在旁边气我,说别哭了,本来就没我帅,再哭就丑得不能看了。
我说你生日礼物还没送给我就知道气我。
他把吉他抱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他说礼物来了。
那是一首情歌,名字叫做《tine》。
我一边听着他弹吉他一边偷偷抹眼泪,趁他不注意摸出手机发了个动态,配了上次fong发在群里的我和sarawat的视频。
{2020.3.9.23:00}
“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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